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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条上的灵魂--我看任惠中的画

浏览次数:1615      日期:2013-05-06

线条上的灵魂--我看任惠中的画

文/唐 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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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写这样一篇短文会如此艰难。自我决意要写一点关于任惠中的国画作品的文字,至今已人半年时间了仍无从下笔。这半年多来任惠中的一些作品资料就搁在我的案头,时不时地翻—翻,想一想,总觉得宛如大海行舟,眼底涌动着瑰丽的浪花和海天一色的壮美,却很难一下子看到遥远的海岸。即便是现在写成的这篇文章,也可能只是不尽达意的勉强表述。

 

      是不了解任惠中其人吗?否。我与任惠中曾在一个单位共事数年,熟知他为人厚道,处世单纯,勤奋好学,功底扎实,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着国画艺术的高境界。

 

      是读不懂他的绘画作品吗?否。我虽不会作画,但对字画的爱好已久,其品位的高下优劣和个中意味,一般还是瞄得出来的。而且任惠中早先就赠给过我一幅他的有代表性的画,这幅画如今还挂在我的书房,画上的线条和色彩我已能够背诵。

 

      让我不好说、说不好、好难说的,不是他不断变幻、总能令人耳目一新的技法,而是弥漫在他的作品中、像黄山晨雾一样迷离莫测的神韵。“神韵”是任何语言都难以表达的一种意味,你一旦品尝出这种意味,就会享受到艺术之美妙,而要说出来,就不可能原版呈现那一瞬间的真切感受,只能是呆滞地复制或翻版。

 

      这就是艺术的高傲。

 

      这就是我面对任惠中时的力不从心。

 

      因为任惠中没有停留在我的视野,他从不驻足在上一次出现过的地方,像是一个狡猾的猎手,总是寻找着最佳位置,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顺着这串脚印,你会看到他在大西北的茫茫戈壁、风雪草原、黄土高坡和大漠峻山采风写生的身影。任惠中对西北这片土地切人肌肤地一往情深,并不仅仅因为西北是养育了他生命和性情的故乡,更因为他从大西北淳厚而又色彩斑斓的风土民情、人文景观中找到了生活的富矿,找到了绘画的灵感。这时候没有什么能比从生活中磨砺自己的思想和画笔更重要的了。他一顶毡帽、一件风衣、一双老鞋、一个画包,刚趟过冰河,又走进戈壁,穿过深山荒林,又进了草原,走出藏民的牛群,又进了哈萨克牧民的毡房……他一天到晚不停地写生、写生,不知磨秃了多少支画笔。但有时他又连着几天将画包冷落在一边,从早到晚静静地坐在沙丘上,或凝望着眼前摇曳的红柳丛,或凝望着远处草地上像云朵般飘动的羊群凝望着给牛挤奶的藏族阿妈的背影,或凝望着在转场的牧民的驼队……在这沉静的背后,这是他思想的燧行敲击出火花的时刻,是他的艺术灵感在生活的河流中翻涌浪花的时刻,是他辛勤耕耘后有所收获的时刻,他从浑厚的黄土中发现了土黄色的高贵,从炽热的沙砾中发现了赭石色的凝重,从如茵的草地上发现了绿色的柔美,从碧净的天空中发现了蓝色的壮丽,从如火的霜叶上发现了红色的热烈,从皑皑的雪山上发现了白色的纯洁,从藏民兄弟黝黑的皮肤上发现了黑色的拙朴和深邃……尤其是,他抓住了托举这些色彩的线条,无论是人,是物,是情,是景,都化作了各种动态的线条在他眼前呈现,他一发而不可收,用这些线条编织着生活,编织着绚丽的艺术之梦,创作了大量与藏族牧区生活有关的绘画作品。我看到的有表现藏区民俗的人物画《盛装图》、《妆》;有表现藏区风光的《草原上的路》、《草野荒原》;有表现牧民劳作的《尕娃与羊》、《草原行》、《牧童》、《迁场》;有表现藏民性格与力量的《母与子》、《高原主子》、《远方》、《远行》、《寂寥的草原》;还有超乎现实之上表现某种意境的《西部》、《神山圣湖》、《天国之路》、《高原之歌》等等。任惠中以他扎实的素描功底、深切的生活感受、独特的艺术视角、富有创新的绘画技法,颇有冲击力地向画坛展示了他充满个性的画风。在线条的使用上,他将速写与传统画法结合起来,柔中见刚,粗中见精,拙中见巧,以曲见直,以短见长,以怪异求质朴,以杂芜求凝练,以细碎求完整。在色彩的运用上,除大胆泼墨外,他还大胆使用红、蓝两色,着色诡谲。而他在作品的创意和主题提炼上更是颇具匠心。他摆脱了国画中那种常见的构图模式和题旨的简单直白,同时也没有受一些油画“照相式复制”的影响,而是另辟蹊径,将绘画建立在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完全意义的创作上,借助他特有的线条、色彩、甚至变形的技巧,将生活意象化,将意象生活化,在传统与现代的交会点上揭示主题,给作品以生命、以动感、以力度、以幽深的内涵和悠远的意境,给人想象的空间和某种哲学意义上的启示。所以,他的画总是让人过目难忘,你可以从他这些画中的一个人物身上看到一个民族的力量和顽强,从几头牛羊看到灵性的可爱和生存的艰辛,从一片草原、一块天空、一座山岩看到大自然的神奇;你会觉得他画中的生命就像是盘根大树或坚岩硬石,发于大地,又紧紧地依附于大地,是那样密不可分。不是吗?你看《神山圣湖》中那三位在苍穹之下朝拜的藏民,《天国之路》中那三位旋风般前行的虔诚信徒,《远方》中那个凝神远望的少女,《迁场》中那群负载跋涉的牦牛等等,多像是被他赋予了生命的石头!这是他对人和自然的独到诠释,是他感受的生活,现在应该更多的是对人的生命状态的思考。这不能不说是他人生体验的升华,或者说是他人生态度的某些转变。这一转变无疑是积极的,无疑有益于他绘画的提高与发展。显然,这不是他对自己以往经验的否定,也不是他的最终目标。这是他对自己的绘画历程的延续,如同藏区画是他绘画生涯中的一个阶段一样,这只是他的又一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是一个新的起点,他会一步—步,不停地向前走去。从他不断出新的画作中可以读到这一无声的宣言,我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一个能够赋予线条以灵魂的画家,其艺术的生命之树必定常青。